“萧规曹随”做投资 萧规曹随主要内容

  在中国历史上,有一个著名的故事,叫做“萧规曹随”,讲述了一个聪明的做事方法。在证券投资中,我们也应该学习这个故事,必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。

  “萧规曹随”的由来

  在汉朝建立以后,第一任丞相是萧何。汉高祖刘邦死后,到了汉惠帝二年,萧何也随刘邦而去,曹参这位当年和刘邦一起起兵的沛县老乡,当了汉朝第二任丞相。

  根据《史记·曹相国世家》记载,曹参为相以后,毫无创新。朝廷内外,一切根据当年萧何所布置的运行。汉惠帝刘盈觉得这个丞相什么都不干,难道是欺负我年纪小吗?于是就找来曹参,君臣之间就此展开了一场有趣的对话。

  面对皇帝的质疑,曹参问汉惠帝:“陛下自察圣武孰与高帝?”陛下你自己觉得,和汉高帝刘邦比,水平如何?

  汉惠帝当时只有十七八岁,心想自己如何能比得了打下江山的老爸刘邦呢?立即回答说:“朕乃安敢望先帝乎!”我怎么敢比先帝啊!

  曹参又问:“陛下观臣能孰与萧何贤?”陛下看我和萧何比,水平如何?汉惠帝想了想,你也不如萧何,但是不好意思讲这么直接,于是回答,“君似不及也。”你的水平,好像也比不上萧何哦。《史记》里所记载的这个“似”字,十分传神。

  曹参于是说,既然陛下不如高帝刘邦,我不如萧何,那我们俩还折腾个什么劲呢?一切遵照他们布置的运行,岂不很好吗?“高帝与萧何定天下,法令既明,今陛下垂拱,参等守职,遵而勿失,不亦可乎?”

  汉惠帝听完,大为称赞。于是,终汉惠帝一朝,汉朝的政治架构基本保持了刘邦时代的布置,国家也因此得到休养生息。这个故事,就是著名的“萧规曹随”:萧何定的规矩,曹参啥都不用改,跟着做就行了。

  投资中的“巴规我随”

  曹参虽然算不上最聪明,比萧何、张良的水平要差不少,但是也算得上第一流的政治家。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如前代丞相,于是全盘照搬前代的制度,保持了国家的安定。

  回到价值投资的领域,我们其实也可以做一样的事情:价值投资大师怎么做,我们就怎么做。巴菲特怎么干,我们就怎么干,“巴规我随”。

  不怕大家笑话,我自己在做投资的时候,对一些价值投资大师的崇拜,就有点类似曹参对萧何的态度。我有沃伦·巴菲特、彼得·林奇、霍华德·马克斯、塞斯·卡拉曼厉害吗?如果没有的话,那么我不妨认为,他们说的都是对的。

  有时候,如果我想的和他们想的不一样,那肯定是我错了。

  比如,巴菲特说不能用股价跌了要还钱的杠杆,一分钱都不要用。但是我有时候觉得,也许可以用个3%到5%,反正明年股息到账、工资到账,就能还上了。在这种情况下,肯定就是我错了。

  再比如,霍华德·马克斯说一直要注意估值,估值永远在高估和低估之间,像周期的钟摆那样来回飘荡,但我觉得有时候可以不管估值啊。好公司随便什么价格买进来,过几年业绩增长也能把高估值抹平了。这肯定也是我错了。

  查理·芒格说,有时候价格和价值会背离很长时间,而我认为这个股票这么有价值,半年肯定能赚钱吧?那我大概也错了。

  本杰明·格雷厄姆说,不要管价格的波动,只要盯住价值就行了,所谓“资本市场里有太多对价格了如指掌,却对价值一无所知的人。”但是我今天听到个小道消息,觉得这个股票明天能涨停,这肯定又是我错了。

  也许,这种投资中的“萧规曹随”,或者说“巴规我随”,真的会带来一些错误:毕竟人没有完美的,再优秀的价值投资大师还是会犯错。但是,这样做至少可以让我们和大师一般优秀,或者说近似大师般的优秀。而如果采用自己的一套投资逻辑,大概率什么都得不到。

  大约200年前,清朝和日本同时受到了西方列强的入侵。日本在黑船来袭事件之后,立即发现了自身的脆弱,开始全盘照搬西方。而清朝在鸦片战争挨了两次揍以后,朝野上下还在讨论“中学为体、西学为用”,试图只学一点儿西方,继续维持满清的皇朝正统。结果,几十年以后的甲午战争,清军被日军打得一败涂地,举国遭受奇耻大辱。

  在今天的证券投资中,是怎样的自信心,可以支撑我们认为,涉足市场未深的我们,能在投资里比那些历经市场考验、积累了大量财富的价值投资前辈做得更好?如果不能,那为什么不采取一种“萧规曹随”、“巴规我随”的投资方法呢?

  两个需要注意的问题

  不过,在价值投资中“萧规曹随”,有时候会遇到一些问题。

  第一个问题,就是有时候我们会遇到“假的价值投资大师”。在今天的新媒体信息时代,这种现象尤其严重。一些流量很大的大V,到处宣称自己很会做投资,实际上是靠流量赚钱,投资的真本领并不怎么样。如果跟随这样的“假大师”学习,搞不好会南辕北辙。

  我们在选择学习的对象时,应该采取一种“宁可错失、不可错信”的态度。一定跟最负盛名的那几位价值投资者学习,多看看原文到底在说什么,而不要随便相信我们在手机上刷到的信息。

  也许第一个问题比较好解决(比如可以只学巴菲特,其他人说的一概不听),但第二个问题可能会麻烦一点:不同的价值投资大师之间,有时候理论会不同。

  比如,查理·芒格非常崇尚集中投资,沃尔特·施洛斯和彼得·林奇则比较崇尚分散;菲利普·费雪对成长股情有独钟,本杰明·格雷厄姆却对估值极度看重,因此买了很多传统企业。

  客观来说,这些可供我们学习的价值投资者,理论确实会有不同。不过,如果我们仔细观察,就会发现,他们的理论只是在一些细节的把控上显得不同,但是在一些基本的逻辑上,却出奇的一致:比如不对市场价格进行判断,同时在乎企业的估值与质量,等等。

  理解了价值投资大师们在投资方法上的“同”和“异”,我们就可以更容易地解决第二个问题:我们只要照搬他们的哲学内核,然后在外在技术问题上,量力而行,择优而用就可以。

  比如,如果我们有能力找到最好的公司,那么学芒格的“集中投资少量好公司”的方法固然无可厚非。而如果我们对自己看企业的眼光没有那么自信,那么施洛斯的“低估加分散”的方法,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。

  两千年前的曹参,在面对治理初创的汉帝国这个大难题时,发现自己不如前任萧何有本事,于是聪明地选择了“萧规曹随”,保证了国家的稳定与繁荣。

  中华民族上古时期的尧帝,发现自己的治国能力不如贤人许由时,就试图让出帝位,并对许由说:“日月出矣,而爝火不息,其于光也,不亦难乎?”你的光芒如同日月般照亮大地,我如果还要举着自己的火把来照明,又有什么意义呢?

  在今天的价值投资领域,当我们有巴菲特、芒格、马克斯等如此优秀的榜样可以学习时,我们又为什么要自己琢磨一套其他的投资方法呢?仔细学习他们的价值投资方法,来一个投资版本的“萧规曹随”,岂不美哉?